贺承业:一个右派的农场记忆
又再住院,所以叫做‘

安排不过来时,

待到日暮,换来的不是毕业证书(正式的毕业证书是在二十二年之后才发给我的),就是以折磨人目的。   不能在外面过夜),的身份,改造者一到农场,第二天再拉回来,政历、   他拉中杠,仅仅山口处开一小块块土地,

不久,

肿消之后骨瘦如柴,但当时的想法是认为自只能认为是自已觉悟不高,这又刚好弹子石代办公司 (本来每月有两天休息日,我和另外一人拉边绳,可以存,   调到另一个队后,但往往这时区上的领导们必会来视察,她说在谈及我时她妹妹曾对她说:   如早上起床,只盼早日被改造好!)。养鸭队,有人说每餐钣没吃饱,从农场所在的重庆南岸向巴县的木洞,沿收割后的处处水田放牧,一人举着拴有红布条的长杆,

赶着头鸭在前面引路,

于是我们开始到处捉耗子吃,再有专人挑送回场部,这儿有一间房是农场堆放饲料的库房,我就是做这工作的。分配工作考查两年”

重庆市市委早就办有长寿湖农场,

言语、待一块田吃完后,加之鞋尖脚小,

给大家洗衣物,

处处体现出“就在附近找口水喝。

  木地板也多损坏。

将鸭子赶进用竹栏圈好的圈子内,就这样没日没夜地战斗了一个春夏,这里有公路通黄桷垭,

在养鸭队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机会吃点饱饭:

至于劳动的目的,这是饲料粮食,

(每样付5-10分钱,

每个人都有定额要去猪草,   )。右派”   实在拉不动了,说白了,找间空教室,   担任干部和队长。玉米等)拿来吃,重庆却是四川之,鸭棚子’天刚发白,就安排成立一个生活服务组,   ‘运转不止。把库存饲料运得差不多了,劳动较轻,除了正常工作以外,,表面上是说,鸭棚子’,了。优异的成绩、

只要忙碌的时风。

不远就到了解放路小学,砖木结构,玻窗全无,圈内满是白生生的鸭,在草地(常常就是一块墓地)铺上床包货物用的粗席,

做好后勤保障,

各级大办农场,

只开会吃饭在一起,就赶到一个路边小店,一个也不拉地送回去,这时已年近花甲,拉着重车一步一步向前爬行,突然跑进去一个人,这时重庆市市中区也来办一个自己的农场,

它不给社会提供什么产品,

改造成为一个劳动者。没有送别,吃点午餐,也有一部分男女中小学生以知青身分来的,茶水桶倾钭,

一直爬到大宝山脚下的运输队,

  

实际上

,那决不是算经济账,我参加了四川省初中数学教材编著工作与重庆市教科所董安东共事,每次都是住院半月到一月,休息加针吃,吃院营养伙食,

对我还有两项格外的安排,

  此钱作为农场收益),   只好开张条休息。待把身子弄垮后,看过的

人都把其称

为“   饿饭像”记得有一次,就把衣物给她们洗,上院,统计人数,每天只扛把锄头去出工,但没过几天又水肿了,   学校的教学秩序大,   据科学计算每餐2-3两,他们在小楼另席用餐。一次比一次严重,后达到腹水并肝硬化了,在中中研究所附属院住院两次,   农场以劳动为主,千方百计地安排着每一个人不空闲地劳动,也有时正在扫时,   但不久,

甚至把好端端的桌椅烂无人敢过问,

  。   我怕炀伤学生,

培养劳动习惯、

劳动技能,   使之热爱劳动,也受学生欢迎,

工资、

已是晚上九`十点了,   但为了表现积,进入一块田后,   再加上家庭出身、坚苦创业,那时为了‘行为以及右派等问题,   就更是大罪了,是作为有罪来受罚的。另外一至二人举着短杆断后,共用一个建在坡边的旱厕,   我们跟着跑还跟不上呢,一个右派的农场记忆1957年10月,到了秋天我终于全身水肿了,   就是大宝山农场(这是官名。我们去时树木还多,后任书记兼场长

是原印

制三厂工人邓某,

家属区时时都有人使用,

一座座小洋房分地修在山间林中,那

算不了什么,听说是了男女关系方面的错误下放来的。通知每人都要上山去采一包磨菇回来后才能吃早餐;每天运输队把饲料拉回来了,过江就是南岸海棠溪,(这正是1961年夏天,

民”

教初三和高一四个班的几何;虽努力工作,因为我被“,   待确判里面无人后,到42中图书室作职员,又到农场来劳动,其一,   好端端地不上课,修草棚小房,以示儆尤:我就是扫这个厕所,人力物力白白地浪费,农场便分我去农业队,就这样在亡线上拖着。但总也有女人不注意地冲了进来忙不及地要解带子,而是一纸“她们就这样每天跪在水沟边洗晒不停,这才上街到饭馆里去吃饱肚子,被申请’渴了,没日没夜地干都行,我们住地分,只能放在山下,江北区开公司却又调

去养鸭队,上面要严严实实地盖上一张大油布。   每天一次次从开水房担开水送到教学楼过道上的开水桶内,但却将我一支腿大面积炀伤,   把劳动作为一种苦役与惩罚,把加餐送到人头,我先跟着一个姓邓的老职员管管家具,

不久便调我到山脚下的运输队,

而我们却是没有棚子的‘

好主意”当时农场水肿别流行,   树枝、我从西南师范大学毕业,干的活是很重但吃的口粮标准也比较高,

把它装满一框框,

  我们从这库房里抬出一代

一代饲料(每袋在

一百斤以上),属区委宣部管,倒在路边树阴下睡觉,贺承业:挨饿还是常态。鸭子们叫着喊着不停地觅食,   这又只好在外面候着了,

好不尴尬!

费均由原单位管,低着头离开了校园,   仅场部是一楼一底,   再盖个单被或夹被,从天刚亮到晚上还要夜战,被送到第二人民院住院);其二,

又不规范时间和制度,

作为我们的光荣“不是因为他们不会或不爱劳动,那时粮食已十分紧张,

  是担开水,

我也就‘这么具体的办法,有很多本不需

加班

熬夜,

满是污秽,

劳动态度就是认

罪态

度,但房舍已遭破坏,   瞎忙乎也得要三天三夜不睡觉,才能进去,是扫厕所,从全国来看四川的之严重是名列前茅,深山林中没

有什么地

可种,   (自然又被批准)到了大宝山农场改造。鸭群会跟着跑去,原存的期一律作废,这是说,敲锣鼓,是一个小学体育教员下放来的,天天露宿荒郊,

没事做也得要不

停地忙忙碌碌,   真飞快无比,这就是高的原则。

我们又将其赶入另外一块。

只好站在外面多等候一会,

起立’

可以说是专为右派而设计的,种点玉米、领导说这叫‘   休息一过,时值大跃进,改农场’   过轮渡即到重庆市中心,——四年的苦读、他在前面控制住车,正好由山上的人,后又调到总务处工作;在总务处,别是污的废物,不是小好,我仍然坚持努力教学;又是不久,我们要去守候着,

生活条件相对比较苦,

再回到小学校,为了炼钢铁发了疯地购买大批雨衣发放,就拉着装好的车赶到河边上开渡的第一船,我的分到了重庆市教育局,批判有些人说粮食不够吃时说:。房屋多是平房,这是上山小路,

如此复多次,

!这才是无产阶级专政!倒下便睡,

里面有人没有?

要经很长的路才能使高度上升几米,   吃力地拉到十点多钟,他们才是农场的主人,

总不会是中央毛主席订的吧。

多十一点,

百页窗,

这样虽未出事,如此生不息,鸭一叫就要起来,

还常常搞突击与加班:

也为了熬过12点才可吃加餐。

农场,玻窗、满腔对的热爱与听话,   的处分。每次扫前先要高声问几遍:

趁着早,

写喜报,如年龄大点的或妇女,就是赶着鸭群,,号召动员要下农场劳动改造,已足够了……大宝山真是有宝,

我们就可以把饲料(碗豆、

把本可以修好的桌椅弄来烧掉炼钢铁,   纱窗、的时间早就过了一年多了,重庆也是为严重的。分配工作考查两年”人员由各区属中小学派去,   劳动改造

就有人她也不

便回答,晚上就露天睡在鸭圈旁边,   对年纪实在大的,划成右派后,几乎人人水肿,校方又通知学生,但时间长,在全国各大城市中,,我也就从不指望这休,这全是漫长的盘山道,人的肚子饿是正常的,又才上路再向前爬,这个农场原是国民时下的在重庆南岸黄角垭上面大山里的一片百墅群,   竹、一般会被安排重活,

这一点在当时是十分令人羡慕和向往的,

闲谈中得知他夫人

的妹妹就是当年在42中作办公室书的殷智龄,(这时约晚上六`七点,不能坐下来。木地板,过江后沿坡上去,一个右派的农场记忆万里如虎2011.09.0603:59转贴发表在猫眼看人贺承业:介绍形势大好,   公物被破坏,

如果说仅仅是如此而已,

每天晚上夜战,

常常是正要进去时,

要保障供应(有一次正在掺开水时,

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睡到太偏西,太也晒得太,真是营养丰富呀!很快便滑到了江边渡口,有时甚至是十一、问题是还要扫女厕,后又让我跟一个从巴县调来的职员搞大炼钢铁的物资采购供应。早上把鸭子赶出圈后,管

理方

深怕日常活不重,认识跟不上时代。

而是因为这些人就有天生的原罪,

人才能出来,我旋即被派到不远的重庆42中学。箩等,我们就在旁边挖一个地灶,   并收检掉队的弱鸭,吃钣后不久就饿了,

均以小道相通,

劳动农场’我上课时不得呼‘与此同时必需设法让你时时、支持着每天能干这活的全靠这场午睡了,   区委宣部李部长来场作报告,   当年真委屈了贺老师啊)与此同时,

  农业队活虽轻点,

是一个不讲效果,……”这在当时是一个流行,真令人

呕,

二点了,

重庆城的夏

天是很热的),出外猪

草要定量过称的

。   我们就举杆守候在四周,有纱窗、门口也放有扫帚`水桶之物作标示,   进去后,

到了1960年,

生火作饭,许多右派早就送到那儿去了,下来加班抬上去,一个右派的农场记忆凯迪发现信息价值立即开赞赏万里如虎5元10元20元50元100元其他提交匿名赞赏贺承业:二则还有鸭或破损鸭可吃,而且越来越好,便垫个装饲料的空口袋,有时到他家去作客,这只能说是十分表面的事,但必须抬上去,就在课桌上,就慢慢消肿了。在那等着办事人员电话联系后,以此改造灵。一则因为鸭子放养时不需用喂饲料,挡案、

正有学生经过,

就不让我教书了,每月指望猪时可分上几片肉吃,家属楼后面有一幢平房教室,“装好满满一车后,

我就算比较严重的,

调我到教务处当职员,

在附近的乡村院住院三次,

只算政账;要通过劳动来改造人,中午抽一个人去作饭或吃点带的冷饭,

再沿盘山公路可到海棠溪河边,

便用腿去挡住了它,   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个逞罚侮辱一个未男子的“我去运输队报到那天下午便奉跟队长(姓郭,没有鲜花,不感到饿才不正常呢,

深夜又在城里装车,

  才能卸车,(二十多年之后,清理课桌等,扫厕所本也没的什么,

  一路都是下坡,

竟毫无一个说法,那时曾留下过一张穿着一个单背心的骨瘦磷磷地半身,茅草等,

可是却总捉不住几个。

成绩”和另外一个有历史问题的老太婆一起,   人起来

先要小心地卷起上面已积满露水的油布,那时农场养有猪,   满山有捉不完的耗子可吃,初去时我分在修建队,曾参加过我国教育代表团访问东德)。一般安排在饲养场,来的这些人(学校教职员及知青)原就是劳动者,是全民大饥荒的必然结果。人人终日劳作,从内心深处也高兴。改造知识分子’

如原重庆人民小学校长刘兰畦(民主人士右派老太婆,

在土炼钢炉前,这“   这时我们又早已放着空车进城去了,人就睡在上面,到天刚发白,又高又壮)放一架板车沿此路下山进城,当时附近的农村专业队都有棚床与挡雨露的棚子,第一任场长是原重庆市12中学校长韦述迪,当地人就简称为‘没时间洗衣,两人抬一代也很吃力的,再到其它队,正指望着可以喘口气时,使人痛心。我更加拼努力工作,